荷兰人与木鞋

木鞋是荷兰人的“国粹”,也是荷兰极具民族特色的工艺品,拥有数百年历史的荷兰木鞋作为一种民俗文化已经根植于荷兰人的心中,升华到精神层面,被寓以美好的祝福和爱的表述。

珍贵的礼物

在荷兰,婴儿出生后,父母要为小宝宝准备一双小木鞋,以表示作为荷兰人一生都要与木鞋为伴;荷兰男青年谈恋爱时,要设法悄悄量好女友的脚形与尺寸,亲手送她一双木鞋,刻上女友的姓名。结婚时,丈夫把木鞋作为爱情的信物送给妻子,并亲手为她穿上。木鞋还是荷兰人日常生活中馈赠亲朋好友的礼物,甚至政要往来也以木鞋相赠,如果有人送你一双你刚好能穿的木鞋,那就意味着你是他最尊贵的朋友。

不少荷兰人都会制作木鞋。荷兰人在做小学生时,就有老师指导制作木鞋了,日后渐渐长大积累的经验更多,如果制作出更好的木鞋,那么求婚之路也将平坦许多。如果到荷兰人家里作客,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往往会看到制作精美的木鞋,不用说,这些木鞋就是当年的订婚礼品之一,它不因陈旧而减当年浪漫的情怀。

样式繁多的木鞋

木鞋与郁金香、风车一样遍及荷兰。从公园景观、纪念品摊点、花盆墙饰、甚至街头人们的脚上,都可以发现木鞋亮丽的倩影。木鞋最早是由高卢人发明的,十五世纪传到荷兰,落地生根,终成大器。

在风车村里有一只特大的木鞋,足足有三米长,由一整块木头镂空雕成,外面涂上黄、红两种颜色,堪称木鞋中的精品。荷兰拥有世界著名的木鞋博物馆,展出著世界上最丰富、最精彩的各类木鞋。样式繁多、颜色各异的木鞋琳琅满目,大的像一艘能乘几十人的木船,小的在一个火柴盒里能放置十二双。

这里的木鞋早已超出了木头的范围,仅从材料上分就有金、银、青铜、铝合金、钻石、水晶、玉石、翡翠、玛瑙、塑料、橡胶、玻璃、石头等几十种之多。从用途上分又有旅游鞋、钉子鞋、冰鞋、旱冰鞋、高跷鞋、登山鞋等。那些由各种材料制成,由世界各国元首、总统、王室成员在近百年来赠送给荷兰的木鞋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制作木鞋的机器。(iStock.com/Dzmitrock87)

荷兰木鞋与东亚木屐

荷兰的木鞋博物馆里,人们也可以看到木屐。荷兰木鞋与东亚木屐相比,具有三个特点。

从取材来看,荷兰木鞋采用四~六年生的白杨木作原料。这种木材材质细腻、坚硬,易清洗;不易劈裂、变形;防潮、不渗水,而木屐选材则很随意。

从款式上看,荷兰木鞋外形酷似独木舟,有鞋头、鞋帮、鞋面,可以把整只脚装进去,而东亚木屐往往就是一鞋板,没有鞋帮,利用鞋尖部位的榫头处分引出两根丝带至鞋板后部、脚踝两侧的榫眼处,形成三点两线,穿着时前部的榫头部位夹于大拇脚趾和二拇指间,更像是一种拖鞋或鞋趿。

从装饰效果来看,由于荷兰木鞋是由整段木料楦出来的,鞋帮、鞋面提供了较大的装饰面,匠人们可以在抛光后进行彩漆、绘画、甚至镂刻……而木屐的装饰面唯有鞋底板,穿着后又被踩在脚板下面,若想装饰只能在缎带上下点儿功夫。这就是荷兰木鞋能够演变上升成为工艺品的优势。

(iStock.com/gabort71)

重要的实用价值

造型可爱、外形象一艘小船的荷兰木鞋成了观光客必购的纪念品。也许在游客眼里,荷兰木鞋是一种别具特色的工艺品,仅此而已。实际上,木鞋成为纪念品仅有五十年的历史,数百年来,木鞋对荷兰人却有着重要的实用价值。

由于荷兰光照时间短,地表潮湿,而木材具有较好的防潮性能,原料便宜,取材方便,加工起来也不是很困难。中世纪荷兰农民们用木头自制的这种状如船形的鞋,可以有效地保护脚趾,给人们提供经济的劳动防护。在鞋内填进稻草之类,既可御寒防冻,又舒适耐穿,于是,木鞋一代代流传下来,直到今天。

在工业革命之前,木鞋是手工制作的。木鞋虽不大,式样也不很繁杂,但要把鞋做得左右对称,又要合脚,也不容易。若要在木鞋上做些花样,那就更需一番功夫了。因此做一双精致的木鞋,费时少则三五日,多则一星期是很正常的事。一个好的制鞋匠实际上就是一位美术家。

相传荷兰历史上有一对叫做威茨耶思的兄弟,他们的制鞋手艺十分高超,无论顾客是什么样的脚型,威氏兄弟的鞋总会做得非常合脚。兄弟俩一般先用各式各样的工具或机械进行初加工,最后用手工来完成鞋子的制作。

现代木鞋工艺

目前荷兰还有二十多家木鞋厂,年产量大约在四百五十万双;只有三分之一是用来实际穿着的,余下的三分之二则是作为纪念品出售的,而且是在荷兰以外生产的。

后来随着制鞋工艺自动化的提高,机械制鞋一分钟内就可做三双,大大降低了生产成本,最终荷兰人自己也开始制作工艺品木鞋了。各种大大小小、花色丰富的木鞋让人目不暇接、爱不释手。

有兴致的游客还可以参观当地制作木鞋的工厂。手工制鞋作坊面积不大,小一点的只有二十多平方米,没有机器设备,没有机械工艺流水,全凭手工制作。工作人员一边制鞋,一边讲解木鞋的由来、演变和发展。游客们现场可以买走刚刚制好的木鞋,当然,这可能要付出数十欧元的代价。

(iStock.com/FamVeld)

成为历史

而今,以皮革、橡胶、塑料、PU、PVC等新材料制成的各种鞋子凭借其低廉的成本和舒适的特性取代了荷兰木鞋的地位。除了少数荷兰农民和渔民外,已很少有人穿木鞋了。木鞋的材质注定了它的局限:鞋底不能弯折,没有弹性。

对大多数人穿惯了运动鞋的人们来说,初次穿着木鞋行走感觉可能并不舒适,好在没人傻到穿它跑步或行军。不过,日常休闲时,套上厚厚的毛袜,蹬上木鞋,沿着古道一路悠然走来,踏着啪嗒啪嗒的节拍追昔抚今,也是一件颇有情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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