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华人】扶摇的成长故事

李扶摇今年27岁,是一家电视台的主持人,也是最近一部获奖动画片《扶摇直上》的女主人公。这部电影是新唐人电视台推出的一部第一次采用真人采访和动漫结合在一起的纪录片,曾在埃斯平霍国际动画电影节、火花动画电影节和洛杉矶动画电影节等多个著名的电影节上获得盛誉。

本报日前采访了影片的主人公李扶摇本人。从外表上看,在她那张无忧无虑的青春脸庞上,谁也看不出她有过什么不一样的经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陌生的人面前,她会不自觉地感到恐惧与戒备。

每当她播报那些大陆的中国人受迫害的悲惨新闻时,她总会回想起一些熟悉的镜头。那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失去父母的庇佑,在周围人的歧视眼光中、在压抑的社会环境下孤独成长的时光。

扶摇知道,虽然她的童年故事很特殊,但在千百万受迫害的中国人家庭中却是很常见的。可以想像,当一个上亿的修炼人的群体遭受中共迫害的时候,得有多少孩子失去了爸爸或者妈妈的陪伴?又有多少孩子,甚至从父母被抓走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扶摇小时候就继承了妈妈那白得发亮的皮肤,可以想像她小时候是个多么乖巧、漂亮的小姑娘。

“我小时候又白又乖,妈妈说我特别爱臭美。”扶摇说。她的妈妈王会娟是天津宁河县一所重点小学的特级教师,那时候当地官员的孩子都往妈妈的班级里送。

妈妈的同事都非常喜欢扶摇,人人夸她俊俏、有礼貌,有一个女老师给自己孩子做衣服的时候都要同时给小扶摇做一套。

儿时的扶摇是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小姑娘。(受访者提供)

爸爸李震军在县电视台当播音员,也是当地人人都认识的人物。他们家本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小家庭。但是,在扶摇5岁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儿。

扶摇的家住在四楼,在上楼的时候爸爸总喜欢和她比赛,她总是那个第一个跑到家门口的人,而她的爸爸每次都慢腾腾、气喘吁吁地跟上来。爸爸有病了,是乙肝。

有一次妈妈带爸爸去外地讨一幅偏方,回来时却更加沮丧。“爸爸听说,人吃了这个方子如果还不好,那就没治了。”

妈妈在回来的火车上哭了一道,后来她想起了奶奶正在炼的法轮功,第二天就带着爸爸一起去学法轮功了。从那以后,扶摇发现,她再和爸爸比赛爬楼梯的时候,就不那么容易赢了,爸爸总是和她同一时间到达家门口。

扶摇的家恢复了往日的笑声,而且家里的客厅地上多出了很多坐垫,那是父母为法轮功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准备一起坐着读书、打坐用的。

大人们炼功的时候,扶摇就在旁边自己玩。她看爸爸盘腿的时候腿翘得老高,疼得他流眼泪也不拿下来,扶摇就知道了,“哦,这就叫‘炼功’。”

父母早晨三点多钟到公园炼功时,她还在睡觉,他们就把她用被子裹着抱到公园里,放到边上,他们在旁边炼功。后来扶摇也不知怎么也学会炼功的动作了,也站在父母的身边炼功。

在炼功之余,父母还教她按照大法“真、善、忍”的标准做人。

“那个时候,‘真、善、忍’对我来说就是听爸爸妈妈的话,做一个比谁都乖的小孩子。小区的奶奶说我最有礼貌,我也愿意把自己的玩具给别人玩。”扶摇说。

有一次,家门口有人卖西红柿,大家都上车去挑。扶摇也上去挑,但是她挑的都是青的和烂的,旁边的一个人对妈妈说:“你们这孩子怎么都挑不好的西红柿,有问题吗?”

扶摇说:“好的要留给别人啊。”

那个人说:“哎呦,这孩子怎么这么好啊!”

扶摇还监督爸爸、妈妈的修炼,如果看到爸爸着急的时候上来脾气了,她就对爸爸说:“修炼人不要这样。”

她还经常陪妈妈去学生家做家访。“我妈妈很忙,经常带着我去学生家家访,还免费给那些贫穷的学生补课。我记得我的班主任没有这样做过。”

扶摇小时候经常陪妈妈去做家访。(受访者提供)

在扶摇小学一年级那年夏日的一天,她还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客厅的地上铺上了垫子,等着天天光顾的大人们的到来,可是,却一个人也没等来。

扶摇没来由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一直哭到半夜一点。她依稀记得奶奶说了一句话:“这孩子莫非有什么感觉?”

后半夜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大人打开门一看,是一帮警察。警察叔叔把爸爸带走了。扶摇后来懂事以后,才知道那天是一个重大的历史时刻。

正是1999年7月20日,一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恐怖大网撒向了中国大陆的所有法轮功学员。中共党魁江泽民发起了一场席卷全国的大迫害,密令以“经济上截断,名誉上搞臭,肉体上消灭”的手段,试图在“三个月内铲除法轮功”。

而这个法轮功,就是天天来家里打坐的那些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身体力行的做好人的功法。在扶摇父母开始修炼的1998年,一项全国调查显示,法轮功的祛病健身总有效率高达97.9%。

李扶摇,一个本来在父母的慈爱包围中的幸福小公主,却在“七二零”开始之后的漫长十年中,在她成长的最关键的年月里,失去了她最亲爱的爸爸妈妈的陪伴。

有一天,扶摇看见爸爸戴着手铐出现在电视机的屏幕上,她吓得抱着堂姐的腿大哭。她想,她的爸爸是那么好的人,那些当官的原来都认识爸爸,现在怎么对爸爸那样?

妈妈也失去了工作,99年年底的时候被关在学校的洗脑班中,一个月不让回家。扶摇就陪着妈妈住在学校里,整天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不让出门,有人定时给她们送吃的,她和妈妈两人在里面都生了湿疹。

扶摇说,她那时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就是知道我父母是对的”。

在那些动荡的日子中,父母一会儿被抓进去,一会儿被放出来,过几天又被抓进去。她听大人们说,大法和师父受到诽谤了,如果大法弟子不走出去证实法,谁还能出去证实法?父母虽然也想出去为大法说公道话,可是他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如果他们出去了,老人和孩子怎么办?两人一直在犹豫。

有一天早晨,6岁的扶摇看父母已经起床了,就走到客厅里严肃地大声对他们说:“你们得去北京(指为法轮功上访)。”父母互相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自从1999年7·20之后,扶摇的家里就没有了往日来学法炼功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了。(受访者提供)

后来父母真的去北京替法轮功说公道话去了,他们双双被共产党抓到监狱里去了,扶摇只能轮流住在亲戚们家中。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那时候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多多”。每当亲戚们叫她“多多”的时候,她都敏感地认为人家觉得她“多余”。

接着,她的小学生生活也发生了变化。

“人们对我的态度变了。有的好心人可怜我,问这问那的,可他们越问我越难受;更多人是不闻不问,见到我就尴尬地笑。”扶摇说,最让她受到伤害的是同学和老师对她的孤立。

有一次,他们在上体操课,扶摇是女生体操队的一员,正和同学们站着等老师的指示。可是,她突然看见她的班主任走了进来,跟音乐老师耳语了几句,扶摇敏感地感觉到似乎是说他们家的事情。然后,音乐老师指着她,让她一个人坐了下去。扶摇心里明白,那意味着她不再是体操队的学生了。

“那件事情是当着全班女生的面发生的,我印象非常深刻。”扶摇说,“那时候妈妈已经在监狱里了,我住在姑姑家,我回家什么也没说。我想,我已经住在别人家了,不能再麻烦别人去替我申冤了。”

后来,扶摇又转到大爹大妈家住。伯父家里还有一个亲戚,是个女孩子。她总觉得,邻居们和来访的客人只喜欢那个女孩,大家都不跟她说话,邻居小孩们也不跟她玩,别人好像都知道他们家的事情似的。

父母过去一直教育她“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她却感觉,别人对她的态度会马上变化。

“妈妈说我小时候特愿意跟人打招呼,后来我就变得不愿意和人打招呼了。”扶摇说,“因为我知道,你们现在对我这样,可能马上因为我家的事情就远离我了,我就不想再靠近任何人了。”

扶摇越来越不愿意说话,越来越害怕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她自卑,她害怕受伤害,她学会了看人家的脸色。

父母的笔友

每当扶摇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她总是说“想起过去,就像一场梦一样”。这是一场恶梦,对于她是,对于她父母更是。

爸爸1999年底被非法判劳教三年,2002年底又被冤判四年,在监狱里受尽了奴役;妈妈2000年9月被绑架,被非法判刑7年,在狱中绝食被酷刑折磨,一只耳朵被打失聪,到现在还戴着助听器。

这一切扶摇当时一无所知,她独自过着没有父母的日子,承受着她小小的年龄不应该承受的一切。扶摇天天想妈妈,最盼望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去看妈妈。妈妈也想她,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因为妈妈离开家的时候,扶摇太小了。

终于有一天,他们允许扶摇去看望妈妈了。在监狱的走廊里,警察告诉扶摇,“你见了妈妈要使劲哭!”扶摇不知道,那时候警察们正在强迫妈妈“转化”,企图用她来做工具,让妈妈上当。

在几个月里第一次见到妈妈的时候,扶摇一下子扑到妈妈的怀中,感受着妈妈久违了的温暖的怀抱,她看着妈妈的脸,抚摸着妈妈的头发,感觉妈妈瘦了很多。

“你是愿意我转化、回家陪你,还是坚持信仰、不昧良心说话?”妈妈的声音在扶摇的耳边响起,“我说真话,他们就关我。”

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扶摇抬起头,用手轻轻擦去妈妈脸上的泪水,她多希望妈妈今天就和她一起走出监狱,和往常一样陪她去学校、陪她出去玩啊。但是,她虽然小,但也知道,背叛信仰是不对的。她对妈妈说:“妈妈,坚定正念。”

妈妈一下子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泪水滴答滴答落在她的头发上。妈妈把她的身子扳过去,开始给她梳头扎辫子。

那天离开妈妈后,扶摇好几天不舍得散开头发,也不舍得洗头,因为那是妈妈给她扎的辫子。

扶摇和妈妈。(受访者提供)

在父母被中共非法关押在监狱的七年时间里,扶摇每个月给他们写一封信,一共写了一百多封信。她说,她和父母成为了“笔友”。

扶摇把她在学校遇到的苦恼和挫折写给妈妈听,妈妈就让她勇于面对挑战,说“这是你生命的责任”,让她乐观地接受生活,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

扶摇记得妈妈在一封回信中给她讲了莲花的故事。妈妈告诉她,“那荷花在把这些种子撒在这些淤泥里的时候,有的种子他会受不了淤泥,他会说这太脏太臭了我受不了,就是我待不下去,他可能慢慢地就被淘汰掉了;有一些种子就一直在抱怨说,哎呀这淤泥太脏太臭了,我们受不了,但是他还在坚持,但是他一直在抱怨,他可能就错过了那个开花的时期;但是有的种子呢,他就能很友好地对待这些淤泥,哪怕这些淤泥嘲笑他们,说他们生活的处境不好,但他还是可以乐观地去接受,那这些种子他就会很乐观,最后这些种子冲破淤泥开出了圣洁的荷花,为了感谢淤泥的帮助,他们把自己的根——白藕留给了淤泥。”

读着妈妈的信,扶摇就感到妈妈就在她的身边。

“我和我身边的其他孩子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们体会不到我的心理,我只有和父母之间有共鸣,那些信让我成长起来。”

在监狱里,妈妈的狱友们把她的信当作杂志传看。可惜,扶摇写给父母的信都没有带出来,她手里面留下的都是父母给她的回信。

“我那时候认识到,人年少的时候会有一些逆境,像古人一样的劫难,但是要坚持原则。”扶摇说,“我看到妈妈在寄回来的信封上写道:‘感谢邮递员叔叔’。我就想,她都那么苦了,她还在考虑别人,我又有什么不能坚持的呢?”

扶摇就是在这些生活的细微处看到妈妈对她的教养。

2009年8月31日,妈妈冤狱结束的那一天,扶摇去监狱接妈妈回家。她看见从监狱里走出来的妈妈白得好像放着亮光,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的莲花。

有那么一会儿,扶摇看到妈妈似乎站在那里不动。她就喊:“妈妈,出来啊!”

这时一个女警察走了过来,对妈妈说:“我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你不要记在心上,我也是没有办法。”

妈妈说:“没事,出去了大家就是一家人,欢迎到我们家乡来。”

那个警察就抱着妈妈,哭了。

在和妈妈重新团聚不久后的一天,天还微微阴着,扶摇看着身边的母亲,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决心。她对妈妈说:“妈妈,我要修炼了。”

如果说扶摇以前不知道什么是修炼,只知道做一个父母眼里的好孩子、乖孩子的话,那么那一天,她忽然感觉自己长大了。

“虽然从宏观上讲,我在父母被迫害的时候自己也是在修炼的”,扶摇说,“但是那天我认识到,我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不再需要他们催着我修炼了,我要主动修炼了。”

扶摇要做一个妈妈那样的人,一个按照“真、善、忍”标准要求自己的真正的好人。

后记:经过了十年的骨肉分离,扶摇一家人终于在2009年团聚;2014年,扶摇去澳洲留学,半年后又来到美国和刚刚抵美的父母会合。目前,扶摇“女承父业”在新唐人电视台做主播;她的爸爸也操起了老本行,在新唐人电视台做节目主持人。

要想知道更多扶摇和她父母的故事,请看新唐人精心打造的精品制作——《扶摇直上》。

完整影片: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Nlc2gTzOMY&t=438s

【大纪元2021年3月13日 记者施萍采访报导】

责任编辑:杨亦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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