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80后电子工程师呼救:还我家园

几年来,谈先生奔波有关部门,多方求助,希望寻找一个公道。然而,最终求告无门,自身还惨遭关押、打伤,身心经受重大打击。

谈先生曾希望求助于法律途径还他一个公道,然而,大陆律师几乎都不敢接这个案子,即使愿意接的律师也要价很高,达几十万人民币,且坦言相告:“告政府是很难赢的,过去告的人几乎都是人财两空。”

谈先生说:“我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奉公守法的公民,没有违法犯法,却无缘无故被监禁,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并且随时有可能受到进一步的诽谤和陷害,我们的人身安全没有得到应有的法律保护。”

“公民至少应有正当维权、投诉,而不受到限制和打击报复的权利,政府职责是为百姓伸张正义、善待民众,否则我们不拥护这样形同虚设、不讲善恶、不讲法制的政府。究其缘由,政府应对此事负有全部责任。”谈先生说。

目前,谈先生正在计划向中共最高检查院、最高法院举报上海相关部门的违法和侵犯人权的行为,要求政府对拆迁给予合理的赔偿,或赔偿在原住宅附近同等面积的房子。

悲伤又无助

这是一个商场的早市时间,尽管周围人来人往,一派热闹景象;然而谈先生却显得跟这个气氛格格不入。无助、伤心清楚地写在他脸上。他用一种几乎空洞的声音向记者讲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以至于不能自持,不得不停下调节情绪。

在遭受不公平对待的不到3年的时间里,谈先生不仅失去母亲,接着又失去父亲——这位家庭经济的顶梁柱。父母的离世,令谈先生的爷爷奶奶悲伤欲绝,凄凉无依。不久,他们也不幸相继离开了人世……

“妈妈爸爸爷爷奶奶他们是我生命的全部,在短短两三年之内丧失至亲,仅仅因为我们的房子被拆迁。”谈先生说。

“没有了亲人,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家园,更没有可以依托、值得信赖的国家,有的只是对这一切的失望无奈和担忧。我心力交瘁,倍感无助,我的整个世界崩溃了,无法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很想知道我的祖国怎么了,没有王法公理可言吗?这还是我曾经信赖的党、国家和政府吗?我是个80后的青年,没有经历过社会动荡,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祖国和政府的体制感到绝望和质疑。”谈先生说。

私有房产遭强拆

谈先生的家位于上海市杨浦区国泓路813弄2号506室,那是属于他和父母的私有房产。2011年初,上海市杨浦区政府房屋征收办公室在没有出具拆迁许可证、没有书面告知,只派了两个人来谈先生家告知:这个地段要动迁,并在未提出任何补偿标准情况下,便开始征用民宅。

在此之后的两个月里,那些家里有做公务员的邻居陆续搬走了。据称:公务员需无条件配合政府拆迁,为其它动迁户做典范,否则将失去公务员身分。

谈先生的爸爸几次去征收办,得到的答覆是:每平方米给1.4万元的补偿,他家大约可以获得50多万元人们币,并让他尽快签合同搬家。谈先生的父亲拒绝签字,他要求:如果得不到合理的补偿,就在附近解决一套同样面积的住宅。因为房屋征收办公室提的这个赔偿额度无法在附近购买类似房子。

谈先生的父亲被视为不配合,接下来强制行动开始了:他家门锁被人用胶堵了,住宅楼的水电被切断,还拆了一部分楼梯。很多邻居感到了恐惧、无奈。之后陆续有很多邻居接受了不合理补偿条款,搬走了。没有水电,谈先生的父母也只能住到了他的祖母家。

谈先生的父亲再次去征收办提出自己的要求。对方的回答是:“如果你们同意,愿意2万元每平方米补偿。”谈先生的父亲仍然认为这是一个不合理的价位。当时周围在售房屋的最低价格是每平方米2.5-3万元。(现在同样地块的楼盘售价已在5万元每平方米左右)。

2011年6月底,谈先生的父母回家时,发现他们的房子正在被拆除,推土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眼看半边建筑物被拆掉了。

谈父试图上前阻止这种强拆行为,遭到拆迁人员的阻拦。不仅如此,他们还叫来两个彪形大汉,强行将谈先生的父亲拖离现场,造成他手臂及膝盖部位扭伤、创伤。不仅不让进入现场,还被告知:他家的家具等物品已经被保管到仓库。现场人员解释说:“这是房屋征收办让他们这么做的。”

无奈之下,谈先生的父母随即现场拨打了110报警。

说话不兑现 谈母含冤离世

谈父处理过伤势之后,第二天找到动迁现场负责人张主任,对强拆一事表示不满,这位负责人说:“拆是不对,我给你补偿就好了,肯定让你满意。”

谈先生说,事后,房屋征收办丝毫没有兑现补偿承诺。无奈之下,他父母又多次到他们的上级部门杨浦区房管局、上海市政府信访办等部门。得到的答覆是:直接找房屋征收部门解决问题。

2011年8月26日,谈先生的父母终于再次找到张主任,但张说:“我们最多会考虑补偿你们每平米1.4万元,而不是2万元。”

谈先生的母亲原本患有糖尿病,听到这个消息,精神受到刺激,在回家的路上感到胸闷、气虚。谈父一看,赶紧把她送进了医院。但是,终因受刺激太大,一小时后因急性肾衰竭,不治身亡。

听到妈妈去世的噩耗,身在多伦多的谈先生悲愤难耐:“我近乎窒息,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在那一刻停滞,擎在手上的香烟随着手臂的颤抖不知不觉中滑落了……我最亲最敬的母亲从此远离了我,她才54岁……”

当晚,谈先生在车里这么茫然而麻木地坐了一夜。虽然是多伦多夏天的夜晚,凉风从车窗外吹来,他整个人僵直,周身充满无尽的寒意,脑子弥漫的是对这个世界的迷茫和不解……他感到无助又无望。

被“踢皮球” 求助无门

为了寻求一个公道,在匆忙料理了母亲的后事之后,2011年8月底,谈先生与父亲到杨浦区公安分局就他家遭受强拆及动迁不合理补偿,导致他母亲过世等情况,请求立案调查。

该分局接待人员说:“拆房子是政府行为,政府是我们的父母,我管不了。”不予立案。谈先生要求对方提供不予立案通知书,但分局不同意。

于是,他们又来到五角场派出所,请求提供之前的报案证明,派出所接待民警说:“房子是政府拆的,对这事你有任何不满可以去法院告,我们帮不了。”

父子俩随后去了上海市中级人民法院谘询,接待人员说:“这种事通常是告不赢的。”他们又谘询了几位律师,要么不敢接案子,要么开价惊人,达几十万人民币。

之后他们去了杨浦区房管局,见到分管土地征收的王副局长。他说:“房子不是政府拆的,这类事情需要通过司法途径解决。”

同时,他们父子又到上海市信访办反映情况。对方说:只负责转案件,会督促房屋征收办公室,但不负责解决问题。父子俩要求对方出具一个信访接待过的书面文件,但被窗口的接待员拒绝了。

不久后,谈先生离开上海回到多伦多。

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谈先生来到中国驻多伦多总领事馆寻求帮助。历时九个月,得到的回覆仍然是只支付1.4万每平米的补偿金。理由是:他们不配合拆迁。

2012年3月7日,正值中共两会期间,谈先生从多伦多赶到北京国家信访局上访,满怀希望政府能解决此事。

“当时国家信访局周围人山人海,我排队五个多小时之后,才见到国家信访局的接待官员。我对拆迁事提出诉求,并请信访局进一步明确我家的房子到底是谁拆的?是政府征收部门,还是另外第三方实施的违法行为?同时请求政府派人找有关专家进行房屋价格鉴定。

当时信访官员把谈先生家的事情录入了电脑,但没有给予任何回单。谈先生希望获得办事人员的姓名及联络方式。对方只告知:#37,事后再无音讯。

政府迟迟不予解决拆迁事宜,谈父倍感忧郁。2012年10月22日当天,谈父突然爆发急性心肌梗塞,带着遗憾和无奈辞别了人世。

遭被喝茶、绑架、殴打致伤

2013年2月,谈先生再次回到上海,继续他上访之路。他陆续到之前造访过的各级部门寻求解决之道。2013年6月10日,他再次来到北京国家信访局,到窗口询问他家事情处理进展,尽管他强调说:“去年我来时情况是被录入电脑的。”但他们说看不到。

当时,谈先生还留意到隔壁窗口的上访者,在倾诉过程中略显情绪激动,当即被人拖走了。

谈先生失望而无奈地从国家信访局出来,越过人潮,大约几分钟后走到路口。当时两个男士向他走来,强制挟持他到了附近的一家餐饮店:要同他谈谈,请他去喝茶。

他们对谈先生说:“我们知道你来过国家信访局两次。如果今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到你的居住地办理,不要把事情搞到首都来,这样做是很难有结果的。”还叫谈先生“好自为之”。

后来,谈先生了解到:这些人应是各省、各地派来截访的。据说:他们录入信访局的电脑资料也被他们买走销案了,否则,中央可能会重罚地方政府治理不当。

回上海后,谈先生又奔走在地方政府部门之间,试图找到解决之道。

2013年6月14日晚,谈先生刚回到住处楼下,两个人上来拦住他,说要找地方跟他谈谈。谈先生不同意,他们强行把他带上了一辆黑色大众轿车。

谈先生讲述:“一个多小时后我被带进了一栋建筑四楼的房间,有三个人很凶,对我说:‘你到处上访、告状,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给社会带来不安定因素。’之后我被关在屋子里,说是让我想清楚,今后打算怎样做。”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有人送三餐给我。第四天早晨,来了两个人,问我是否想清楚,我很气愤同他们理论:‘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一个守法公民!’这时一个人上来朝我肚子踹了两脚,后来又补了一脚。声称如果我不继续闹,他们就放过我,否则我麻烦就大了,走到哪儿他们都可以找到我。”

当时,谈先生感到身体很不舒服,说:“想清楚了,你们不要为难我。”随后他被送回住处楼下。但谈随即感到腹部疼痛不适,立即到长海医院内科查看,诊断结果是肠出血,并出现便血、周身无力症状,经治疗,一个多月后症状才消失了。

谈先生表示:“不能接受这样不公正的待遇和不合理的拆迁补偿标准。”至今,他坚持没有签约卖房,他怀着无奈离开上海回到多伦多,再没有返回中国。#

大纪元记者伊铃报导

责任编辑:岳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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