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京“怒斥黄牛”引爆中国舆论

1月19日一名持东北口音的女子带着瘫痪的母亲去北京看病,她好不容易积攒了些钱,希望能到北京的大医院给母亲好好看病,但却因为猖獗的“号贩子”,害得她从外地赶来排了一天的队都没挂到号。在视频中,她声泪俱下怒斥黄牛:“一个300元的号,问我要4500元,我的天,老百姓看病挂个号要这么多钱,这么费劲。我们凭本事大早上在那等一天,挂不上号。”并质疑与保安、挂号室人员里应外合。

医院是否与“黄牛”内外勾结?

视频曝光后,涉事医院——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26日回应称,“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医院存在号贩子行为。”“经医院初步调查,此次事件无保安参与倒号的行为及证据。”

人民网26日的一篇评伦文章《女孩看病“怒斥黄牛”折射的医院真问题》中提出两个问题:一个是:“黄牛党”为何那么神通广大,轻易就能挂上号?另一个是:“黄牛党”那么跋扈,简直成为医院一霸,保安为何不管不问?

文章分析称,虽然有些“黄牛”也是靠体力排队挂号,但是有些“黄牛”居然拿票如探囊取物,这就应该去追查他们背后是不是与医院内部人有勾结了。

另外北京市卫计委26日下午表示,对号贩子现象、尤其是医疗机构内部个别内外勾结行为,始终零容忍。并表示,如果市民和患者发现有医疗机构的不法份子内部勾结、扰乱医疗秩序的,可随时向公安机关或卫生计生部门提供线索证据。文章认为这一表态间接承认了一些医院确实有号贩子,也承认一些医院确实有人内外勾结。

公共医疗资源分配不公

事件发生后,大部分舆论对“黄牛”进行痛斥,但也有声音表示“黄牛”是自由经济的表现,黄牛可以卖这么高的价钱,表示市场有这么高的需求。

对此言论《无界新闻》评论员廖保平认为,公立医院是一种社会福利,对每一个公民是平等的。他表示,按照正义原则,必须遵循机会平等和差别之原则,即每个人能平等地获得公立医院之医疗资源、包括挂号,方为公平;对于社会成员中处于不利地位、处境者,还要适用差别原则,即公立医院之医疗资源、包括挂号应该向最不利者倾斜方为公正。

但在中国存在许多的特别优待如“干部病房”,还有所谓不可公开之“绿色通道”,另有如苍蝇叮缝之黄牛,岂可大言不惭说公正?他说:“黄牛之存在,不独不显公正,乃是二次伤害公正。”

在当今中国,权贵阶层看病无需从票贩子手上买号,他们自有各种各样的渠道够得着医院和医生。日夜排队挂号的都是来自社会底层的患者。提高号价,影响的也只是普通患者。这些普通市民要么看不上病,要么就要受号贩子赤裸裸的敲诈。在有的医院,号贩子组团霸占挂号窗口,殴打排队患者的事屡见不鲜。

时事评论员颜丹撰文称,当医院的病房门口排满了等待就医的普通病患,诊室里的医生、专家或许却在置身事外的等候着迟迟未到的某类特殊患者。这些患者往往非富即贵,非权贵即关系户,是随时打好招呼就必须优先就医问诊的座上宾。因此,大医院里的专家号总是轮不上即便熬夜排队也仍翘首以待的普通病患,而老干部专属病房里更是从未传出过“需要等待床位”这句大多数急等住院的病人再熟悉不过的话语。显然,中国的“看病难”并非毫无差别的呈现在所有人面前,也并非体现在就医等候的时间上,而仅仅只在于“医生面前,患者有别”以及无权、无钱、无关系的残酷现实和无奈境况。

廖保平在其评论文章中最后写道:“细思,非不能也,乃不为也,此中皆私利作祟,又岂是黄牛贩挂号一事如斯!不患寡而患不均,当改为不患寡而患不公,中国之事,矛盾多出于不公,坏于不公,败于不公,致社会戾气重重,报复之心甚重,得益者亦时时惶恐难安,不知终日何在。此中深意,有谁深究?”

为何“黄牛”屡禁不止?

《华商报》的一篇评论称,这些处于一线的黄牛“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围绕专家挂号已经形成了利益链条。评论表示,不客气地讲,在每一个“医疗黄牛”的背后,都站着一群装睡的人。有关方面不是不知道黄牛的存在,也不是不知道舆论的愤慨,他们只是没有体会到看病难,所以无动于衷;更有人从黄牛处获益,所以放任放纵。

《京华时报》的一篇评论称,真相并不是“没有勾结就没有黄牛”,而是“没有资源紧缺就没有黄牛泛滥”。黄牛的猖獗,病根仍在医疗资 源的过度集中,以及专家资源的高度稀缺。“黄牛”问题,问之医院,问之警察,都不如问之医疗体制改革。“医改”已经进行了20多年,“新医改”也进行了不 下10年,然而为何总是改不到位呢?

低违法成本 高利润收益

据卫生部数据,中国大陆80%的医疗资源集中在大城市,其中30%又集中在大医院。北京每年能提供的专家号是170多万,需求量则在1.2亿。因此,在供需之间有一个巨大的空间,得到专家号的人转让其号,就会有很多人竞价购买,于是,专家号市场便产生出暴利。

自由亚洲刊登的一篇评论文章中分析称,如果一个专家号定价是14元;假设北京比较好的70家医院有700位专家,一天的号价是9800元,一年按300天算的话,号价是294万元。再假设专家号被号贩子炒到500元,一年的号价将是1亿零500万元。由此可见,在法定号价和黑市号价之间存在一个暴利天价。

对于如此巨大的利润,“号贩子们”便逐利而来。相对的,针对“医院黄牛”的法律制裁却非常弱。

中国医院协会医疗法制专业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委员郑雪倩表示,中国刑法对倒卖车票、船票的票贩子有明确入罪规定,这对打击倒票行为起到了有效震慑作用,但对于倒卖医疗机构挂号凭证的“号贩子”,目前中国刑法没有针对性规定。

《检察日报》评论文章表示,看病难是人人皆知人人恼火的难题。第一难就难在挂号。治病如救火,这边待诊患者火急火燎挂不上号,那边是手里攥着救命号狮子大张口的“黄牛”,由不得视频中女子不愤怒。

目前中国应对医院黄牛的法律,仅有《治安管理处罚法》第52条,即倒卖车票、船票、航空客票、文艺演出票、体育比赛入场券或者其他有价票证、凭证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10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也就是说十五天加1000元罚款是对医院黄牛最严厉的惩罚,这相比一个号就动辄几千元的纯利来说,这点惩处可谓无关痛痒。

低违法成本与高利润收益相比,让不少“号贩子”愿意铤而走险。

从危害性上看,倒卖医院票号也丝毫不逊于倒卖车船票。如果说倒卖车票破坏的是社会公平、金融管理秩序和民众出行顺利指数,那倒卖医院票号的则是破坏了正常的医疗救治秩序,延缓了部份患者正常就诊康复,危及的是健康甚至生命。

更有论称:医院黄牛最可恨,世人皆欲杀,他们倒的不是号,是人命!赚的不是钞票,是黄泉路上的冥币!

大纪元记者周慧心综合报导
责任编辑: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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