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来临 直击大陆圣诞玩具血汗工厂

《卫报》报导,迪士尼、乐高等玩具公司与英国的马莎百货(Marks & Spencer)只付给这些玩具工厂极少的代工酬劳。导致这些位于深圳与东莞玩具工厂的员工许多人每个月加班多达140个小时、薪水迟发一个月、作业环境危险、生产线不能讲话,以及未经报备上厕所最多罚款5英镑等。

但最悲惨的是,他们一年中只有几天能跟家人相聚。许多员工很怕跟人权团体“学生与学者反公司劣行”(Sacom)的调查人员谈话,但有两位女性劳工愿意具名接受访谈。

27岁的王凤屏(音译)有五岁和七岁大的两个女儿,他们住在距离安泰玩具公司10小时火车车程的地方。她和她先生为迪士尼等大厂制造玩具,每月工资200英镑,但这样的待遇无法将女儿接来同住,只好将女儿托给祖父母照顾。王每星期会打电话回去2~3次,小女儿都会问她何时会回来,她总回答“很快就会回来了”。

事实上,她们母女每年只能见一次面,就是农历过年期间。王说:“我们的家庭不会饿死,但这样的薪水也喂不饱。”

另一位25岁的马慧(音译)在替马莎百货、乐高与迪士尼代工的鸿兴印刷集团工作。她有一个两岁大的女儿,在三个月大的时候就把她留在家乡,由于每年只能回去一次,只好将女儿的照片贴在宿舍的床边解愁。

人权团体Sacom指控,许多国际大品牌付给代工厂的费用太少,以致让为了确保订单的工厂反过头来压低员工的薪资。报告还批评行业的主管机构,未能遏制这种对人权侵犯的行为。

Sacom女发言人陈诗韵指出:“随着圣诞节慢慢接近,玩具渐成家长送给小孩礼物的热门之选。这些工人可能会生产玩具给消费者与玩具大厂,但他们却无力购买这些玩具或书本给自己心爱的小孩。”

“工人的辛苦归咎于全球供应链的剥削。如果品牌大厂没有提高代工的单价并改善采购的习惯,那么玩具工业的生产工作环境就无法产生结构性的改变。”

这项调查针对三家玩具工厂(包括前述的安泰玩具公司与鸿兴印刷),他们的工厂都被国际玩具协会(ICTI)认证过,但该协会却没能妥善监督全球的2,400家玩具工厂和170万名劳工。Sacom团体指控ICTI允许它认证过的工厂“猖獗地侵犯劳工权益”。

在鸿兴印刷的工厂中,调查人员发现,8,000名员工每个月加班超过100小时,远远高出法定的上限。员工表示,他们必须签下超出法定上限的加班同意书。他们的基本工资是每个月132英镑(加班最多可领250英镑),但薪水都迟发3周。

员工抱怨工厂机器操作的训练不足,去年就有一个工人掉进机器中死亡。他们还说,常常发生受伤的事故并担心使用的化学剂问题。他们更抱怨,宿舍的环境很差,洗澡水在晚上10点就被关闭了。

在安泰公司,调查人员发现,1,500名员工多数年纪在30~50岁,旺季的时候还会有约300名学生加入生产线。他们每个月加班最多达140个小时,是法定36小时的4倍。

他们的底薪是每月110英镑,但薪水迟发一个月,明显违反劳动法。旺季期间,工人月薪可达240英镑,但淡季的月薪就会缩减至140英镑。在旺季期间,典型的工作时间是早上8点到晚上10点,工人通常周休一日,但如果工厂太忙就没有休假了。

工人抱怨,他们被禁止在生产线上讲话、如果没被允许下线而去上厕所就会被罚5英镑。

他们经常被烙铁灼伤,也常被吹干黏胶的老式吹风机触电,他们也怕被没有标示的化学用品伤到头发。法律规定,化学用品必须标示,以便工人在误触时知道如何因应。在20平方公尺的上下铺宿舍房间里面,最多要挤进10个工人。10多人共用一间浴厕,宿舍建筑外面堆满垃圾,成为老鼠的温床。

针对Sacam调查人员的指控,迪士尼回答说:“华德迪士尼公司和其关系企业会严肃看待劳动行为不公平的宣称,也会彻底调查这样的指控。”

乐高则说,它将很严肃地看待此事,也会要求其授权合作伙伴多林金德斯利(Dorling Kindersley)公司进行调查,“确保工人的权益对乐高与所有我们很重要,我们合作伙伴同意遵循一些严格的规范(我们的行为规范)。乐高集团要求所有的授权伙伴签下书面保证,确保他们的供应商也会遵守乐高集团的行为规范,也会每年检视他们的供应商。遵守行为规范是我们与合作伙伴共事的前提。这显示,在这个案例中,这个规范被打破了,我们将赶紧解决这个问题。只要我们查明所有事情的真相,我们将采取断然的行动。”

多林金德斯利公司表示,它严重关切这些指控,也对鸿兴公司表达这样的看法:“关于这些调查所涵盖的所有问题,我们拥有严格的外包道德标准。如果这些指控是真的,那么可能就违反了这些标准。”它还说,工厂最近有被查核过,但现在还需要再度查看,并补充:“我们的商业条件很明确,任何(工厂)违背我们的道德标准都必须改变其行为,否则将面临解约。”

马莎百货的女发言人表示:“我们是鸿兴印刷集团非常小的客户,占其营业额不到0.5%。我们会非常严肃看待这些指控,也会与供应商(包括工厂)密切合作,以确保他们遵守我们的严格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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