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列侬凶手——求助于上帝与撒旦的人

事件回放

1980年12月8日晚上10点50分左右,列侬及其妻子小野洋子返回其在纽约的公寓。当他们走到大门口时,查普曼从背后向列侬连开5枪,列侬立即倒在血泊中,一小时后,医生宣布列侬死亡。查普曼没有逃跑,被当场抓获。他被控以二级谋杀罪(纽约州最严重的指控),并在一年后被判处终身监禁,20年之内不得假释。

列侬的遇害,震惊了音乐界,也令广大歌迷愤怒不已。查普曼最先聘请的律师是赫伯特•艾德勒伯格(Herbert Adlerberg),此人以为各种不受欢迎的被告当辩护律师而大名鼎鼎。但这次他却没过多久就退出了,因为他受到歌迷的死亡威胁。

在查普曼接受精神鉴定的医院,所到之处的窗子全部事先涂成黑色,以防偷袭。为防止愤怒的歌迷齐聚并冲击医院,警方又将他转移至里克斯岛监狱,把精神科医生接到监狱为他进行检查。而在押解他去往法院的途中,警方则令查普曼穿上两层防弹衣,蹲在面包车的后座,并由警车列队护送以保安全。

人们希望查普曼能被绳之以法,一些因愤怒而失去了理性的歌迷声称要对查普曼处以“私刑”。大家最担心查普曼被鉴定为精神障碍,那样他只能被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参与鉴定的九位精神科医生中,有六位认为查普曼是精神病患者。然而查普曼却认为他是按上帝的旨意行事,所以他要为他的行为负责。审判日当天,两名精神科医生为查普曼作证,说明他的精神状况,然而在第二位医生作证的时候,法官爱德华兹打断了他的话。法官称,查普曼具有刑事责任能力这一点已经无须证明,本场听讼的目的只是为了作出判决。这番话竟令法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最后,法官判处马克•大卫•查普曼“20年徒刑至终身监禁”,即查普曼至少要坐上满20年的牢,到2000年才有权利提出假释申请。如果申请不通过,这个牢就将继续坐下去。


马克•大卫•查普曼近照(网络图片)

狱中生活

被判刑后,查普曼一直被关押至水牛城外的阿提卡监狱,直到今年5月他才被转至奥尔登的温德监狱。为了防止囚犯中有列侬迷,对他进行报复,狱方把查普曼单独关押在一个长10×6英尺牢房里。据狱方透露,1989至1994年期间查普曼曾三次被卷入“轻微事件”,比如延迟报数或不服从命令等。

由于查普曼的特殊情况,他不能去西法斯•阿提卡工作坊,这是狱中的慈善机构,用以帮助囚犯们适应将来的监外生活。他还不能参加暴力和愤怒管理课程,因为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安全。

在狱中,查普曼读书看电视,偶尔写写短篇故事。他一遍遍地把他三十多年前犯下的罪行在脑海中重演,试图思考出个究竟。他曾经花费数百小时接受医生的精神鉴定。

他还加入了“家庭重聚计划”,每年他的妻子被准许探视一次,他可以在一个特设的房间里和妻子共度42个小时。此外,他的姐姐、牧师和少数朋友也会偶尔来探监。

申请被拒

“你射杀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一位元国际音乐巨星。你的行为充分体现了你对个人生命的漠视。”纽约州假释审查委员会在对查普曼的驳回意见中写道。

对于和查普曼同样级别、但行为低调的其他犯人来说,假释并非只是梦想,假释审查委员会愿意对服刑多年、表现良好的犯人从轻发落。然而,查普曼却在申请假释之路上,七次碰壁。

2000年,查普曼提出第一次假释申请。但遭到小野洋子的反对。她向假释审查委员会写信,表达强烈抗议。纽约州参议员、犯罪受害者与犯罪行为及纠正委员会主席迈克尔•诺佐里奥(Michael Nozzolio)在他的信中说:“纽约州假释审查委员会有责任确保公众安全,避免释放查普曼这样的危险罪犯。”

在50分钟的听证会上,查普曼辩称自己对社会没有危险性。但审查委员会表示,这个时候如果释放查普曼,是“对这项犯罪严重性的轻视,破坏法律的权威”。委员会指责他频频接受媒体采访,令其臭名远扬。委员会认为,虽然查普曼在狱中表现良好,但他没有参与暴力与愤怒管理课程,不能确保他出狱后的表现。

2002年,查普曼再度提出假释申请,委员会用几乎相同的理由驳回了申请。

2004年,查普曼第三次提出假释申请。他表示,“(出狱后)我会马上找一份工作,我好想到处跑,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至少在这个州的范围内,从这座教堂到那座教堂,去告诉人们我的经历,指引他们通向耶稣的路。”他表示想去当农场工人,或是重拾旧业当一名印刷工,还有媒体报导他想和妻子一起开办教堂。

但是,查普曼的请求又被拒绝。拒绝理由之一是小野洋子“因为亲眼目睹这场犯罪而至今遭受巨大的精神创伤”。与此同时,有6000人在网上联名请愿,反对释放查普曼。更有列侬的歌迷表示,只要查普曼一出狱,就杀死他。许多的人认为,对查普曼而言,假释就意味着死亡。

2006年,查普曼第四次提出申请。但审查委员会在16分钟的听证后,以假释会对社会与他个人人身安全造成双重威胁为由拒绝了他。同年12月,在列侬的忌日,小野洋子在多家报纸发布了整版广告,称虽然12月8日应该是“原谅的日子”,但她依然没有原谅查普曼,也不确定她是否已准备好原谅他。

2008年,查普曼的第五次申请同样被拒绝,理由和上次几乎一样。

2010年,查普曼提出第六次假释申请。小野洋子再次表示反对,她认为查普曼的出狱会威胁到她以及列侬儿子们的安全。她说:“我害怕噩梦重演,我害怕那晚的混乱局面再度降临。”

在审查委员会的听证会上,查普曼首次披露了当年的杀人计划:除了列侬外还有四个人。他说:“约翰尼•卡森(JohnnyCarson,美国著名主持人,编者注。)是一个,还有伊莉莎白•泰勒。我忘记另外两个是谁了。”、“如果我杀的不是列侬,应该还会有别人。”审查委员会最后的裁决是:“这时候释放查普曼依然不适当,有违社会福祉。”

2012年,假释审查委员会收到了查普曼的第七次申请。而委员会再次否决了他的申请。在驳回申请的文书上,委员会这样写道:“尽管你在关押期间表现良好,但你如果在这个时候被释放,将会严重践踏公众对法律的尊重,使得造成生命陨落的悲剧显得无足轻重,而这悲剧因你而起,这是一起可憎可恶、毫无缘由、暴力冷血、精心算计的犯罪。”

忏悔人生

入狱6年后,查普曼才开始接受采访。据他自己解释,没有过早接受采访的原因,是不想给人们造成他想藉杀列侬而一夜成名的感觉。尽管如此,他的首度访谈仍是一颗重磅炸弹。这篇由詹姆斯•R•盖恩斯(James R. Gaines)采写的长达18000字的报导,刊登在1987年的《People》杂志上。

1992 年,查普曼又接受传记作家杰克•钟斯(Jack Jones)的采访,出了一本书,名为《让我打倒你:马克•大卫•查普曼,那个杀死约翰•列侬的男人的内心世界》(Let Me Take You Down: Inside the Mind of Mark David Chapman, the Man Who Killed John Lennon)。

2000年,钟斯请他在一个法庭电视节目《曝光嫌疑犯》(Mugshots)中讲述自己的经历,但查普曼只接受了录音采访。其后他告诉假释审查委员会,经过剪辑的节目使他的话遗失了很多上下文关系,但仍对此满意,因为这三个小时的访谈让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承认自己的责任。

在这些访谈中,人们看到了一个自相矛盾的查普曼。他青年时代曾吸毒、放纵,随后又改过自新,成为一名基督徒。他曾试图自杀,却在病房里鼓舞他的病友,从而被医院聘任。他致力于慈善,却一次又一次丢掉工作。他曾崇拜过列侬,后来又憎恨他,因为他觉得人们对列侬的爱超过了对上帝的爱,而列侬打着爱与和平的旗号,却在大把大把赚钱。

多年来,查普曼在申请假释时一直表示忏悔,尤其是对小野洋子。他曾在申请文书中称:“我无法想像她(小野洋子)的痛苦,我无法感觉到她的痛苦。我试着想像,如果有人对我的家庭造成了伤害的感觉,没有办法能够补偿这样的创伤。如果为了一个人痛苦,需要我在监狱中度过余生,其他人都赞成这样做的话,那么我愿意。”

早期生活

1955年5月10日,查普曼出生美国德州的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个空军上士,母亲是个护士。中学时,由于体育不好,经常被其他孩子欺负,他开始吸毒、逃学、甚至离家出走。后来,他为自己编造一个幻想世界,他幻想出一批“小人儿”,他是国王,被很多小人儿簇拥着,他们平时都住在卧室的墙里,他是他们的偶像,每天都会出现在他们的报纸和电视上。

为了娱乐他的“臣民”,查普曼为小人儿开演唱会、播放音乐,他最爱甲壳虫的歌。而当他发怒的时候,他便会按动沙发上的某处“按钮”,炸死许多小人儿。不过一切总会平息,小人儿一样爱他如初。“这是我多年以来的梦。”

多年后,当查普曼决定去刺杀列侬的时候,所有幻想中的小人都跪下来哀求:“求您了,想一想您的妻子。总统先生,想一想您的母亲。想一想您自己。”但他说他已经决定了。从“国防大臣”开始,小人儿一个接一个离席,走出了他心中隐秘的议院。查普曼称,他在向上帝祈祷的同时,也在向撒旦祈祷,因为自觉无力的他需要从哪怕任何一方获得力量。

被魔控制

时隔多年,查普曼依然对他第一次和列侬交谈的情景历历在目。1980年12月8日下午5点左右,列侬和他的妻子小野洋子从他们的公寓出来。当他看到列侬时,却没有掏出枪来,而是拿出了准备好的专辑和笔,请列侬签名。

“他说好的。”查普曼回忆道:“然后签了名字,当他交还给我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说,‘这样就够了吗?’仿佛他还可以提供其他什么东西。我回答,‘是的,谢谢你,约翰。’他又问了一遍,‘这样就够了吗?’我看见了洋子,她已坐在一辆豪华轿车里,车子在路中央移动,车门却是开的。他问了我两次,我都说,‘是的,谢谢,这样就够了。’然后他上了车,车开走了。”

列侬的真诚让他震惊,他自问,“为什么不杀死他呢?”但他又想,不能在这个时候杀死他。他当时曾向上帝祈祷,让他可以拿着签名专辑就回家去。但是后来,还是撒旦赢了。

大纪元记者纪晓萌综合报导

责任编辑:梁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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