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骚乱 晒晒柏林街头众生相

极左派:打砸抢+放火

每年五月一日,极左派人士都要在柏林举行游行。柏林极左派的游行一直有不好的记录,发生暴力闹事、打砸事件、攻击警察几乎成为惯例。上世纪80年代,几百名游行者和警察在街头发生大规模肢体冲突。从1987年到今天为止,五月一日的游行已成为柏林城的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传统。参加暴力活动的人数先是逐年增 多,近几年才有所回落。

图说:每年五一,柏林极左派都在Kreuzberg区大打出手,并烧车。图为一名消防员正在灭火。 (Sean Gallup/Getty Images)

每年五一,柏林极左派都在Kreuzberg区大打出手并烧车。图为一名消防员正在灭火。 (Sean Gallup/Getty Images)

每年都有几百名警察为此而受伤,上千名参与骚乱的人受伤,几百人被逮捕,成批的汽车被烧毁、店铺玻璃被砸、商品被抢、公共设施被破坏,每年的骚乱都给社会造成极大的损失,但是,这台戏却从来没有能够停演过。极左派成了每年五一柏林警察的一块心病。

好象这块心病还不够大,随着时间的推移,“暴力旅游者”也应运而生,“粉丝”来自世界各地,他们云集柏林,就是为了亲身体验一下在和平年代根本无法体验的暴力冲突和警民大战。很多人以旅游者身份来前来,4月30日到达柏林,5月2日离开,就是专门来参与在柏林发生的骚乱的。在柏林警方这些年抓获的人中,有许多是专门赶来“过把瘾”的外国人,最近是来自邻国波兰,最远的居然还有飞越大洋,来自澳大利亚的,警察在他们身上搜出的机票表明,他们都是只在柏林呆几天就回去。

新纳粹:每年现身 提前退场

2013年5月1日新纳粹在柏林游行。(JOHN MACDOUGALL/AFP/Getty Images)

2013年5月1日新纳粹在柏林游行。(JOHN MACDOUGALL/AFP/Getty Images)

外国人对新纳粹的印象最差,因为这些人针对的就是外国人,想赶走的也是外国人,那些杀害外国人的连环案也是新纳粹犯下的。但是对于柏林警察来说,五一这一天,新纳粹比极左派好对付多了,因为这一天新纳粹并不暴力,既不烧车,也不打砸抢,而是几百个人甚至有时候只有几十个人举几个旗子开始游行,然后在几百米后被静坐的市民挡住,最后新纳粹们蔫头耷脑地散去。

因为几乎年年如此,所以新纳粹的游行规模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开始的时间也越来越不准时。倒是极左派借口反纳粹而上街游行更让警察紧张,因为他们彰显的是真正的暴力。

当然不管新纳粹在五一这一天实行暴力还是和平集会,其暴力的一面都没有减少哪怕一点,只是在这个时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警察:最吃力不讨好

五一这一天德国市民都在休假,唯独对于柏林和汉堡等地的警察来说,这是一个“黑色假日”。图为2005年警察将一辆被极左派份子推翻的车再翻过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车子没有被暴徒点燃,完全毁掉。(JOHN MACDOUGALL/AFP/Getty Images)

五一这一天德国市民都在休假,唯独对于柏林和汉堡等地的警察来说,这是一个“黑色假日”。图为2005年警察将一辆被极左派份子推翻的车再翻过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车子没有被暴徒点燃,完全毁掉。(JOHN MACDOUGALL/AFP/Getty Images)

每年的五一,警察都如临大敌,上阵时全副武装,从头到脚,没有一块皮肤暴露在外面,不仅带头盔,透明钢化玻璃面罩,连两只手都用手套盖得严严实实。看着警察一出场就是黑压压一大片,好象很吓人,其实面对暴力的左派份子,警察们常常有苦说不出。

德国法律规定,警察必须有证据才能抓人,比如从对面一群极左派份子里飞出一块石头,打在了一个警察的头盔上,虽然石头不大,但是因为从远处飞过来的冲力,跟站在身边拿大铁榔头狠狠砸在头盔上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在人群混杂的情况下,几乎无法证明谁扔的,所以虽然知道犯罪之人就在对面,警察也只好忍着。

事后,虽然警察会请媒体帮忙,提供现场图片,或者查找录像,按图索骥,缉拿案犯,但这项工作也不容易,不是每个暴徒都能找出来。

就算骚乱之时将实行暴力之人抓个正着,警察也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忘记的是,不仅仅警察有武器,媒体的“长枪短炮”有时候更厉害,既能帮助把制造骚乱的暴徒找出来,也可以把警察的违法行为记录下来,2010年的五一骚乱中,一名记者拍到一个警察踢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的景象,照片公开几天后,这名警察自首。

摄影记者:无处不在的隐身人

2014年5月1日,柏林警察将一名使用暴力的极左派示威者逮捕。警察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的,而且其一举一动,都在媒体的镜头监视下。(ODD ANDERSEN/AFP/Getty Images)

2014年5月1日,柏林警察将一名使用暴力的极左派示威者逮捕。警察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的,而且其一举一动,都在媒体的镜头监视下。(ODD ANDERSEN/AFP/Getty Images)

五一这一天,柏林警察建议市民尽量不要上街,但是有一群人偏偏就在这个时侯一天都在外面转,一有事件发生他们通常是第一时间赶到,他们的成果刊登在德国各家媒体上,他们就是摄影记者。

说他们在各地一共照了上千张照片都不过分,单单在图片通讯社Getty Image的网页上就有上百张照片,从游行抗议的人群,到爬上道路指示牌看热闹的人;从楼顶上拍摄的骚乱全景,到和平庆祝五一的人们西服上衣口袋里的玫瑰花;从将头发染成稀奇古怪颜色的极右派份子,到一身正装的政治家;从带着钢盔牵着狗的警察,到夜色映衬下汽车被点燃后火光冲天的一幕,当然还少不了警察把人抬走的场景,每张图片后面都是一个摄影记者的身影。

在五一时节上街拍摄,可以说惊心动魄。但是在图片上,从来看不到摄影记者的身影。他们是名副其实的“无处不在的隐形人”。

国会副主席:也来“加班”反新纳粹

2010年,时任德国国会副主席的提耶泽在五一这一天上街参加静坐,阻止新纳粹游行。(read JOHN MACDOUGALL/AFP/Getty Images)

2010年,时任德国国会副主席的提耶泽在五一这一天上街参加静坐,阻止新纳粹游行。(read JOHN MACDOUGALL/AFP/Getty Images)

2010年的五月一日,很多位柏林政治家没有听从警察的建议在家里或者到郊外安静地度过这个假日,而是也走上了街头。最引人注意的是德国国会副主席提耶泽(Wolfgang Thierse),他和国会议员维兰特、柏林Pankow区区长科纳以及柏林政府外国人事务专员皮宁一起,不是来维持秩序的,而是来“破坏秩序的”,参加静坐阻街。

德国的极右派新纳粹看上去经常出现在媒体上,好象动静很大,其实在民众中极不得人心,几乎每年“五一”极右派在柏林的游行都被市民的静坐阻街打断了。不过有国会副主席这样的重量级政治家参加,这还是头一次。

从报纸上的照片可以看到,提耶泽和几千名柏林人静静地坐在极右派将要经过的大街上,警察先是分发传单给静坐阻街的人,要求他们离开,因为极右派游行是一个“经过批准的合法游行”,之后警察还和包括这四位政治家在内的静坐阻街者谈话,在他们拒绝离开后,警察把这几位政治家架离现场。
不过这个时侯这些静坐人士的目的也达到了,因为新纳粹份子已经没有了继续游行的兴趣,只进行了800米就返回了,大概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

柏林警察和内政部当然不可能支持新纳粹,但新纳粹游行被批准了,那警察就有责任按法律保证其游行的权利,不要说国会副议长,就是总理来了,警察也是得按规矩办事的。

不过为了阻止新纳粹,提耶泽还是冒了一定的风险的。柏林检察院就此展开了针对提尔泽静坐阻截行为的诉讼程序,因为他涉嫌违反了集会法和胁迫他人。尽管当时右翼分子的游行是不受欢迎的,但因它是经过登记批准的,所以不应被随意阻截。经过调查,检方认定提尔泽的行为属于“责任轻微”,停止了诉讼程序。其理由是当时静坐时间短暂,而后静坐者自愿撤离,所以其行为不应视为刑法意义上的胁迫他人。

在他自己的网页上,提尔泽这样为自己的静坐阻截作了进一步的辩护:“我们的抗议是和平的、喜悦的和非暴力的”。经过值勤警察的多次要求,在和当时警察的负责人谈话之后,他们没有任何抵抗地离开了车行道。“因为我们的抗议不是针对警察,而是针对纳粹分子”。在这种情况下,警察们尽了他们的警务职责,而示威者则尽了自己作为公民的义务。

其它政治家:各干各的

柏林内政部部长和下属警察们一样,每年五一也不得闲。2010年的五一,时任柏林内政局局长科尔廷十一点还不到,就已来到极右派游行的开始地点布泽桥(Boesebruecke)坐镇指挥,这个时侯游行还没有开始,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游行者在那里等着。顺便说说这个布泽桥,它以威廉·布泽的名字命名,而威廉·布泽因反纳粹而在1944年被处死。新纳粹游行选这个地方当出发点,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

但是对于新纳粹,虽然他们的游行是被批准的,但是人人心里有一杆秤砣,当国会副主席提耶泽在近中午时分来到新纳粹的集合地时,内政部部长还在和他开玩笑:“啊呀,你要坐在大街上了,这下可热闹了!”

柏林州议员库尔特·万斯纳(基民盟)也上大街上分发传单,但他针对的是极左派,他对记者说:“过去几年的经验表明,危险来自于极左派。”确实,极右派虽然有不少暴力攻击外国人的记录,但是在每年五月一日这一天,烧车、放火、向警察扔瓶子等大多是极左派干的。

最后说说柏林市长沃维莱特,他没去抗议,而是参加了德国总工会在勃兰登堡门前的庆祝五一集会,这是一个和平的集会,每年对会举行,每次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让人不那么舒服的小插曲。比如一位男士将一个抗议牌举到沃维莱特眼皮底下,上书:“我们往前走,沃维莱特回家去”。这位男士骂道:“这里和他没关系,他还是先把萨拉辛开除出党吧!”萨拉辛是柏林前财政局局长,当时他的一些言论被指责有纳粹倾向,在媒体上引起激烈辩论。萨拉辛和沃维莱特同属社民党,有人指责沃维莱特作为社民党负责人没有对萨拉辛采取严厉措施。

五一虽热闹,但还是不上街为好,不然被误伤、误抓的可能性都有。看热闹的人虽然很多,但是最好的当然是,完全没有这个热闹,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天。

一位女士2011年5月1日走上柏林街头反对新纳粹游行,标语上写着:我们不要纳粹。(JOHN MACDOUGALL/AFP/Getty Images)

一位女士2011年5月1日走上柏林街头反对新纳粹游行,标语上写着:我们不要纳粹。(JOHN MACDOUGALL/AFP/Getty Images)

2014年5月1日,一位游行者要把蛋糕扔向柏林警察,这比燃烧弹或者瓶子好对付。(JOHANNES EISELE/AFP/Getty Images)

2014年5月1日,一位游行者要把蛋糕扔向柏林警察,这比燃烧弹或者瓶子好对付。(JOHANNES EISELE/AFP/Getty Images)

大纪元记者文婧德国报导

责任编辑:吴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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