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房搬来后我才看到。室内设施齐全、考究,但是室外布局就不尽人意了。除了门前三棵参天大树离房子远些,其余松树、花等都紧挨着房子生长;后院的几棵大松树由于紧靠房间,一棵树干还被房檐挤的变形;一片花池子比地下室的窗台还高,土已渗透到窗户里。
当吃住安排好后,我又惯性的鼓捣开了花园。我从比地下室窗台高的花池子着手收拾。把花池子里的几大堆长了多年的花移到大门前;大门前要种下这些花,还要挖出好几块大石头;把花池子里部份高的土移走;把地下室窗台一侧和小木屋一侧用砖块把土隔开(小木屋的木头也已经被土沁得有些腐烂);种上我带来的燕尾兰(鸢尾花)和石竹花;在花池子外侧留出了点空地,为种韭菜用;还把后院一个角落里的塑料假石凳移到门前。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干出了眉目,看到自己的成果,还颇有几分成就感。要知道这些都是重体力活,而且也没影响我为家人准备好晚餐。
傍晚女婿回来了,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清楚地听到他朝女儿咆哮着喊:“告诉她,这是我的家,不能在院子里种菜。”当然这话是说的我了,我赶快出去,对女婿和气地说:“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咱们还有孩子呢!”在火头上的女婿,朝我咆哮开了,“这是我的家,我说了算,不能在院子里种菜……”
面对这个阵势,我明白要找自己之过。我早就意识到自己爱种花、爱园艺的心很重,是应该修去的。但是一遇到机会还是忍不住去鼓捣,不自觉的去种花。今天女婿的火正是在去自己这个按奈不住的闲情逸致,如果自己争气的话,用得着别人这样发火吗?!
我这个爱好不只是在种植上花时间,规划、管理也样样用心。小苗长大了,长密了,要想办法给他们找个好婆家(送人),送人时还不厌其烦的告诉人家怎么种,怎么管理,像对嫁出去的姑娘一样的不放心。当不同的花盛开之时,花就成了我的明星。只要没风没雨我总要拿相机照上一番;回来还要在电脑上筛选、整理……
回想在中国大陆分房时,我爱选一楼房头。每次都不遗余力的种爬墙虎、香椿树、无花果树、指甲花、地瓜花、燕尾兰等。可悲的是搬家后,新主人往往把爬墙虎砍掉;开垦的地被填平;当初筷子大小种上的香椿苗已长到碗口粗不能移走了,往往被后住的人家锯掉;当年的小无花果树,长的无花果又大又甜,全院的人都可以享受,我来到国外后,听说已经长到碗口粗了,也被人“杀头”;精心选的皮很薄的核桃粒种的核桃树,都已经长到了小臂粗的结果年龄,三棵树都没逃灭顶之灾。我这个爱好不只收获乐趣,也有伤心啊。
至此,我很感谢女婿的发火,对他说:“(朝我发火)这是个好事啊,种花种菜是闲情逸致,我该放下了!”
后记
女儿家密西沙加的房子新主人是印度人,他们不吃韭菜,吃葱,所以后院我给他们留下了葱,移走了韭菜后种上了石竹花。我种的两颗果树,朋友都主张我们移走,但是我感到移走不能保证成活,风险太大。还是留给了新主人。
门前我也做了调整,让花从哪个角度看都成行,盛开的搭配得当的各色石竹花得到邻居的一致夸奖。大家说:“你搬走了我们会很留恋的,你种的花多么漂亮啊!”
临搬家时我送右边巴基斯坦邻居许多花,为了表示谢意和留念,女主人特意买来一盆盛开的台湾兰花送给我们。
一位朋友告诉我,他无意间看到了新房主一家看到我种的花时欣喜的情景。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欣慰,只要他们喜欢,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
现在我移来的那些韭菜苗多数已送朋友。由于新家草地是自动喷水浇灌,不敢贸然挖坑种东西,我培育的香椿树、扦插的葡萄树、花椒粒长出的半米高的花椒树还都在花盆里。
也许我有了自己的房子还会种些东西,但是不会如此痴迷了。至此我的《在门前院后的开荒史》结束了。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谢秀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