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暗访:我要嫁给伊斯兰圣战者

虽然伊斯兰专家强调,有暴力倾向的沙拉菲是少数人中的少数,但是和其它400万在德国生活的穆斯林相比,这个在德国只有约5500名成员的伊斯兰极端教派吸引了宪法保卫局更多的兴趣,因为该派别受到基地组织思想影响,坚持要建立正统宗教国家,反以色列,反西方,还在一些阿拉伯国家建立了自己的武装组织,被联合国认定为“恐怖组织”。

虽然在德国他们并未发起任何一起恐怖袭击,但是宪法保护局认为,他们随时有可能转向倾向暴力的圣战组织,而且人数一直在上升,所以“相当让人忧虑”。

外部行为是内部思想的直接反应,沙拉菲教派中的“圣战份子”,或者说,那些有可能转变为“圣战份子”的年轻穆斯林的内心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德国《世界报》的记者们将铁幕拉开一角,让人们可以窥探到他们的信仰在婚恋中扮演的角色。

德国记者扮穆斯林网上征婚

不久前,一个妙龄女子 “雅思敏”横空出世,她先是在脸书上建立了个人帐号,之后加入了一个名为“在德国的伊斯兰婚姻”的脸书婚介所,在个人介绍中雅思敏这样形容自己:

“17岁,在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出生,现住德国;父亲是德国人,她不是自从出生就信仰伊斯兰教,而是以后皈依的,目前已经变成极为虔诚的穆斯林;喜爱烹调和唱歌,接受过良好教育,但没有事业野心;认为人生中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守在家里,将孩子抚养成人”,对于未来的另一半,雅思敏只有两条要求:“一个好的穆斯林,同时还是一个勇敢的男人。”

在这个雅思敏的背后运作的就是《世界报》记者团队。

对于虔诚的伊斯兰教徒来说,调情是罪恶,这样的人运用网络来交友征婚,听上去让人觉得很奇怪,因为一提到网上交友,人们不是想到贴满俊男美女照片的婚恋网页,就是想到那些不靠谱的闪电恋情,虽然也有个别成功的例子,但这些和穆斯林女子只露出双眼的保守长袍装扮完全不搭调。其实穆斯林也与时俱进,互联网上不乏伊斯兰婚介所,保证年轻穆斯林能找到可靠的“兄弟”或“姐妹”。只是他们寻找的方式和人们想像的不太一样。

雅思敏背后的记者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面对伊斯兰教极端份子时,应该如何举止应对才不会让对方生疑,更不知道他们在这个实验中将会遇到什么。他们只得观察别的“姐妹”们如何打点自己的脸书页面,他们还学着将阿拉伯语夹杂到德语中,在怀着忐忑紧张的心情不停尝试的过程中,他们竟然成功地和几位极端份子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诱饵美味 钓鱼上钩

雅思敏对普通的穆斯林没有兴趣,“她”想钓的是大鱼:穆斯林极端教派沙拉菲的成员,那些要讨伐异教徒,还想移民到穆斯林国家的原教旨主义者。

钓鱼第一步就是制作好味道的诱饵,事实证明,记者们精心炮制出来的雅思敏自我介绍正对极端主义者的胃口,每次雅思敏上网,都被要求交友的询问淹没,特别是男士们对雅思敏青睐有加。在雅思敏注册脸书之后不到24小时,第一批满脑子都是“赶走异教徒”的鱼就上钩了。

这应该归功于雅思敏自我介绍中的“勇敢”这个词。虔诚的穆斯林其实大部分都不极端,一般的穆斯林女人网上征夫要的只是一个“忠诚和虔诚的男人,携手共同走在安拉安排的道路上,直到安拉在天堂为我们安排一个永远的位置”。只有极少部分极端主义者有暴力倾向,“勇敢”这个词暗含着“做出别人无法做出的事情”的意味,心照不宣的极端份子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雅思敏建立的脸书页面设计也正中这些等着上钩的“鱼”的喜好。记者们先观察其它网上征夫的“穆斯林姐妹”们的页面,在德国姑娘们一张张大秀生活照的地方,这些“穆斯林”姐妹们放上了带面纱的照片,基本上秀的只有眼睛,或者干脆连照片都不放,只贴一章章可兰经,伊斯兰的生活隽语,还有出售长袍和面纱的网店地址。

雅思敏有样学样,脸书上不放自己的照片,而是选了一张夕阳下的清真寺作为门面。除了可兰经的内容,她还经常贴上一些叙利亚叛军的录像,还有一些皈依成伊斯兰极端教义的西方人的新动向。

只要看看向雅思敏发出交友申请的男性网民们是什么人,就能看出雅思敏有多么的“身手不凡”。在浏览那些年轻穆斯林的脸书页面时,燃烧着的以色列和美国国旗让雅思敏应接不暇,这些“勇敢”的穆斯林们要么手持冲锋枪,要么手持突击步枪,或者手中没有武器,但是却警告性地伸出食指,他们的脸大半部分被很“酷”的面罩遮住,只能看到那双如同战士般坚定地直视镜头的眼睛。

他们中的不少人还在首页秀出已经被打死的世界头号恐怖份子本拉登的照片,雄狮是唯一经常出镜的动物,大概因为它很“勇敢”。在他们引用的话语里,到处能能嗅到对彼岸的向往和对现实世界的厌倦。
在交往中,雅思敏感受到这些极端份子对德国当局是多么的不信任,其中不少人已经有过宪法保卫局官员突然出现在家门前的经历。

超速约会 越快结婚越好

雅思敏很快就明白了,这些“战士”们,或者说“圣战者”们想要的就是一样东西:结婚,而且是越快越好。为了取得第一手资料,雅思敏加入了“在德国的伊斯兰婚姻”脸书婚介所,在这里,雅思敏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把“超速约会”。

“在德国的伊斯兰婚姻”婚介所有3000多名成员,他们并不都是极端份子,而是来自不同教派,有正准备移民叙利亚的激进的沙拉菲派成员,也有皈依伊斯兰教的,刚刚完成了大学学业的德国人,有40多岁的女移民,也有来自殷实家庭的年轻穆斯林女孩。

极端虔诚的穆斯林女子在公共场合不容易找到,因为她们虽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是大部分时间宅在家里。即使在公共场合偶然露面,也是一身黑色长袍,头巾面纱全副武装,连额头都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她们在公共场合的身影多么鲜见,网上婚介所里的伊斯兰男子们对她们的进攻就有多么的热烈。

闪婚在这里被发展到了极限:先是女士公开贴出一份“征婚启事”,有兴趣的男士单独和她联系,最快的只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双方就定下了终身大事,并到对方家拜访其家人了,连张照片都不用交换,电话都不用打。中国古代媒妁之言都还要批个八字,这个网上定终身可以说什么都省了。

“她应爱安拉更甚于爱我”

在这个婚戒所里,爱情相比之下无足轻重,一位名叫Malik的年轻穆斯林男子写到:“她应该爱安拉和先知更甚于爱我,她应该因为安拉的缘故而爱我。”

而对于来这里寻找未来丈夫的女子来说,她们最看重的是未来丈夫对宗教的虔诚程度,一位名叫Fatma的女子写到:“我不想将互相了解和订婚的时间拖得太长,我也不想举办一个盛大的婚宴,我就是想和一个能在明年陪我去麦加朝圣的人结婚。”

这样就不难理解了,为什么女方给出的个人信息不多,只有年龄、身高、国籍和宗教教育程度,未来的郎君的相貌也无足轻重,只有几个人提出了些模糊的愿望。

来到这里的男人和女人目标一致:从婚姻中他们首先想得到的是一个避风港,一个现实生活中的避风港。比如一个小伙子写到:“我和每一位到这里来的人一样,是来寻找安宁的,只有一个正直的女人在我身边,我才能得到安宁。”

心情紧张地展开网聊

对于一些穆斯林男性来说,和除了老婆之外的女人的任何直接接触都是罪恶,一个伊斯兰圣战主义者就是出于这个原因连和雅思敏网上打字聊天都不能接受,而是要求和雅思敏的男性亲属直接联系。
但是不是所有的男士都拒绝网上打字聊天,所以雅思敏在10天之内得以和12位极端教派的人士聊上天,其中几个是皈依的德国人,其它人有移民背景。雅思敏觉得和这些男人谈话不困难,因为他们对她非常感兴趣,会问很多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雅思敏背后的这几位记者都听不懂他们说话时里面经常夹带的阿拉伯语词汇,也不知道作为一个虔诚的女穆斯林,雅思敏和一个沙拉菲恐怖份子调情到什么火候就应该适可而止,能够让他想和她继续交往,而不是被她吓跑。雅思敏一直都害怕说错什么,以致于被对方看出马脚。

渐渐的,雅思敏摸到了门道,也开始在德语里夹带个别阿拉伯文词汇,她还知道了自己可以适度地开开玩笑,而且伊斯兰教义里也没有禁止恭维别人,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承诺婚约后全身而退

事情发展神速,很快有好几个人向雅思敏求婚了,为了进一步了解他们的情况,她都一口应承下来,其中一个19岁的小伙子甚至已经开始憧憬着和雅思敏举办婚礼,而且要求至少和她通一次电话。

这个事发生后,记者们觉得他们退出的时间已经到了,于是他们请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雅思敏的“父亲”。在自我介绍中雅思敏已经做了铺垫,上面写得很清楚,她的父亲是德国人,所以现在这个心怀不满的父亲出场就合情合理了。

雅思敏的“父亲”出面警告几个想娶他的“女儿”的小伙子,如果他们不和雅思敏断绝关系,他就要寻求法律帮助了。

另外几个小伙子没有受到这样的警告,但是他们至今仍然不明白,为什么已经点头答应结婚的雅思敏突然将脸书帐号取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当然,作为“虔诚的穆斯林女子”,雅思敏并没有把自己的电话号码随随便便留给陌生男子,即使承诺了婚约,她也有理由不给。

这个特殊的项目结束了,记者们甚至有些失落,这些极端穆斯林份子对雅思敏还是挺友好的。但是他们的另外一面也无法让人忘记,看看他们脸书上暴力的镜头,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德国宪法保卫局偏偏盯上了他们。

德国沙拉菲份子越来越多

沙拉菲派在德国发展迅速,成员大多数是年轻男性。其中1/3位于德国人口最多的北威州,鲁尔区是他们的大本营。当德国宪法保卫局的官员2013年检视北威州沙拉菲派三年内的成员数量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2011年500人,2012年1000人;2013年1500 人。

德国“本地产”的沙拉菲极端份子更具隐蔽性,也因此而更具破坏性,他们中一半人以上拥有德国籍,母语是德语,而且他们对德国的法律相当了解。

宪法保卫局的数字显示,十个沙拉菲派份子中就有一个是暴力圣战份子,其余90%的人具备暴力倾向,不惜动用暴力对付异教徒。不仅极端份子的人数增加了,亲身参加战争或参加战区训练的人数也增加了。北威州每年都有40%的极端份子奔赴叙利亚、马里等地,为战区的极端份子提供武器,他们将其视为“圣战”。这些人大多数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等到他们回到德国时,其暴力倾向往往会大幅提升。

不让他们去参加“圣战”也没有好结果。2012年有七名沙拉菲派份子的护照被德国征夫没收,因此他们无法去圣战前线。但这些人在德国积极散布暴力恐怖思潮,蛊惑更多的年轻人参与暴力活动。

令德国政府束手无策的是,很多沙拉菲派份子加入了德国籍,因此赶也赶不走。2012年8月媒体爆料,本‧拉登的一名前保镖1997年就来德国念大学,他的三个孩子都是德国籍,多年来他们一直拿社会救济。这名原籍突尼斯的极端份子被指控教唆其他年轻人为“圣战”献身,但多次驱逐他出境的努力都失败了。

总理默克尔曾受到死亡威胁

2013年2月德国媒体爆出,根据安全部门消息,一名德国伊斯兰恐怖份子在网络上发布了一个恐吓录像,声称要在当年夏天对德国议会大厦进行恐怖袭击,并指明要默克尔死。

这段录像有三分钟,一个自称叫Abu Azzam的男子用德语公布了恐怖袭击预告。他说,“阿拉伯春天”后,“欧洲夏天”要到来了,他请本拉登等着看奥巴马和默克尔的死亡。该恐怖份子警告说,类似纽约经贸大厦的恐怖事件将在德国议会大厦再现,他要德国人流血,要见到人头落地。而且他还威胁说,他们的部队已经上路了。

据媒体报导,录像上的男子很有可能是来自德国的极端沙拉菲份子,此人去年到埃及潜伏下来了。2012年有58名沙拉菲份子离开德国去往埃及。其中有一部份人去利比亚、叙利亚、索马里、也门或马里等地接受恐怖营训练;十人重新返回德国。

另外在奥地利有一名沙拉菲传道者近年来一直活跃在网络上,鼓动伊斯兰份子进行恐怖袭击。他2012年9月就已经发出预告,要在德国制造流血事件。

目前尚不清楚,是否有恐怖计划因为德国政府的严密防范而流产。

柏林一家清真寺内穆斯林在祷告。图片摄于2010年。(JOHN MACDOUGALL/AFP/Getty Images)

柏林一家清真寺内穆斯林在祷告。图片摄于2010年。(JOHN MACDOUGALL/AFP/Getty Images)

一名穆斯林女性正在和一位巴黎市民交谈。虽然这一幕发生在巴黎,但在德国街头也能看到。(MIGUEL MEDINA/AFP/Getty Images)

一名穆斯林女性正在和一位巴黎市民交谈。虽然这一幕发生在巴黎,但在德国街头也能看到。(MIGUEL MEDINA/AFP/Getty Images)

土耳其总统夫人古尔于2010年10月访问德国时和时任总统夫人伍尔夫谈话。土耳其为伊斯兰教国家,世界上大部分穆斯林不属于极端教派。(ADEM ALTAN/AFP/Getty Images)

土耳其总统夫人古尔于2010年10月访问德国时和时任总统夫人伍尔夫谈话。土耳其为伊斯兰教国家,世界上大部分穆斯林不属于极端教派。(ADEM ALTAN/AFP/Getty Images)

大纪元记者文婧德国报导

责任编辑:吴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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